时间:二十七日十一时至十二时。
地点:南京
电话中,谢云亭问瞿言白是否到码头接来一位贵客。瞿言白问他怎么会知道?谢云亭反问:“局里的事有什么瞒得了我,我可是你的机要秘书。”——瞿言白感觉谢云亭就站在面前,和他直面相对——谢云亭又说:“我的真实身份想必你已经知道。”瞿言白劝道:“云亭,回来吧,中共已经日暮途穷,委员长会重用罗樟荣,大才如贤弟,岂会不更加重用?歧途知返,千金不换。”谢云亭正色说:“瞿兄,你我虽信仰不同,但都人格无亏。希望你尊重我的人格。”瞿言白问:“你难道就不顾念夫妻恩爱?”谢云亭说:“丈夫未必不多情,之所以临别之际要写信打电话给你,就是因为夫妻情深。”瞿言白问:“你以为凭你的一番说辞,我就会心软下不去手?”谢云亭说:“非也,非也!两党相争,烈士慷慨,牺牲只是等闲之事,我只是为你剖析利害而已。”瞿言白惊异地问:“我的利害得失?”谢云亭说:“你想秘密拘捕我,不就是为了‘你的机要秘书是共党’这一事实不被政敌知晓,尤其是不要传到委员长的耳朵里,以免影响仕途,不,说小了,不是你一个人的仕途,而是你们整个小团体的利益。可你试想,你一旦拘捕我的妻子,‘你的机要秘书是共党’这一事实还能瞒得住吗?”
瞿言白不觉沉默了,他想起陈秘书长的话“谢云亭是共党的事不能传到委员长的耳朵里,这有可能成为落在我们脖子上的斧头。”他又想到真的拘捕黎晓苏,自己妻子那里的口舌就免不了,况且这些娘们还有十姐妹,都是军界大佬的太太,那时真是想瞒也瞒不住了,万一真的传到委员长的耳朵里……他不禁打了个冷战,他对谢云亭说:“看在我们兄弟情谊的份上,我可以不为难弟妹,但你想再见到你的夫人,就只有回到我的身边来。”谢云亭意味深长地回答:“异日我们会再相见。”
瞿言白命令黄秘书带人到火车站、轮船码头布控,秘密抓捕谢云亭,严防谢云亭逃出南京。对谢夫人只是严加监视。
特勤队。张冲挑选人到上海去。一名手下问:“我们要带上电台吗?”另一人笑他:“上海难道会没有电台?”那人反驳:“上海的人可信,还用我们赶紧到上海去?”一句话提醒了张冲,他直奔瞿言白办公室。
瞿言白办公室。瞿言白问张冲:“你还没有去上海?”张冲回答:“已经订了十二点京沪快车的票。主任,我来求一道手令。”瞿言白问:“手令?”张冲说:“强龙不压地头蛇。就军衔来说,我和刘祥义都是中校,要是上海方面有人抗命不从呢?”瞿言白点头,手写一令:违令者执行纪律。
地点:上海。
代表大会驻地。几个红军战士慷慨激昂地唱起《国际歌》来,工作人员前来劝阻,可更多红军战士唱了起来,还指责工作人员被敌人吓破了胆。双方大起争执,王庸赶来协调,大家小声地同唱了一曲《国际歌》。
刘祥义在路上拦住安汉英,两人寒暄着走进茶楼,刘祥义告诉安汉英,有急事要赶快见到“先生”。安汉英却装佯问他:“王先生还是张先生?”刘祥义急了,直说:“是我们的老领导呀!”安汉英连连摆手,“什么老领导,我早忘了,我已经看了太多的血了,我家里可还有老婆孩子,现在生意又难做,整天算盘珠拨过去拨过来,还混不得一个肚子圆,你可饶了我吧。”安汉英扔一只铜板到桌子上,起身就走。
刘祥义虽心急如焚,却无可奈何地只有望着他的背影发呆——他知道安汉民没错,这是党的隐蔽战线的纪律,是自己太鲁莽,可我必须把罗樟荣叛变的消息传送给党中央啊——最可怕的就是党中央还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!他在心中默默地对老战友谢云亭说:对不起,老战友!直到此时此刻我还没有完成你的嘱托!你在南京虎口周旋,还好吗?
地点:南京。
火车站对面的红楼饭店,一扇窗推开,谢云亭探出头来,居高临下眺望车站。他警觉地发现火车站布满特务。他看向车站大钟,已是十一点四十五分。他心想:我必须赶乘十二时的快车赶往上海,瞿言白至迟在今天晚上就会带着罗樟荣到上海大抓捕,我必须在这之前报告党中央!他跑到楼下,叫了一辆黄包车走了。
戴先生处。小特务报告:“中统在火车站有行动,据说是抓捕谢云亭。”戴先生一听来了精神,断定这里面大有文章,有机可乘,他立即带人直奔火车站。
谢云亭顺着道岔走来,一个路警拦住他,他掏出派司一亮,路警急忙让路。
生死钟声分集剧情介绍 第二十六集时间:二十七日十二时——十七时。
地点:南京
张冲带着人进站。
谢云亭跳上月台,向站台上的京沪快车走去。突然一支枪口对准了他——是秦岚!谢云亭拔枪和秦岚对峙。秦岚说:“昨天我还以为你去上海是为了挽救瞿言白的丑闻,今天我才知道你去上海是为了给共党报信。”谢云亭说:“你太会想象了。”秦岚又说:“其实在前天夜里,我看到你在开瞿主任的保险箱,就隐约猜想到你是谁了。今天当我得知你其实知道码头上的贵客身份时,我就全明白了。”谢云亭说,“看来今天你我是狭路相逢了。”秦岚说:“不尽然,只要你听从我的规劝,投身于我们,你我今天应该是一个新的开始。”谢云亭说:“这不可能,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,那么今天你我就只有一个人能离开这儿了。”说完他开了枪,秦岚中弹倒在谢云亭的怀里说:“死在你的怀里我不后悔,你是我心仪的男人……”她说:“我曾经为之热血沸腾的国民党,现在就像个病入膏肓的垂死老人,大敌当前,还内讧生死钟声分集剧情介绍 第一,这样的党还有什么希望!我知道我拦不住你赶往上海,因为你是有信仰的人……我拦你,是不想让你上这趟列车,因为列车上有危险,戴……”话没说完就死了。
谢云亭向四面一看,旅客正在拥向列车,有几个人却正向这面跑来。抬腕一看表,离开车时间还有几分钟,他向铁路员工更衣室跑去。
向这儿跑来的是张冲,他看到地上躺着的秦岚,一下子惊呆了。
谢云亭换了一身列车员衣服,飞跑着登上了列车。
火车站月台。张冲狂嚎着扑向躺在地上的秦岚:“你的花容月貌,你的冷若冰霜都到哪儿去了?”
火车一声长鸣开动了。张冲猛醒过来,紧追几步:“我还没有上车呢!”
飞驰的京沪快车。谢云亭站在车厢过道间,警惕地向两边车厢张望。谢云亭警觉地发现从车尾方向出来两个乘警,喊着:请乘客们坐在座位上别动,查票了。谢云亭再仔细一看,惊出一身冷汗,跟在乘警后面的竟然是阴沉的戴先生。接着有两个便衣赶来把住了车门,谢云亭趁两人去检查洗手间,赶紧往还没有查票的车厢走。一个便衣拦住了他。谢云亭反问:“先生,有什么事要我效劳?”便衣把他误认为是列车员了,放行了。
火车站站长办公室。养着八字胡的站长把派司还给张冲:“张队长,我知道你有重要公事,可我不可能单独为你调派一列专列吧。你最快只能乘坐从北平开过来的平沪快车了。十二时三十分进站。四十分发车。”张冲喊了起来:“还要等四十分钟?!”
招待所房间。瞿言白把几纸电码递给罗樟荣:“罗先生,这是我们侦听到的上海几家可疑电台的通讯电码,你看可有中共的电台?”罗樟荣挑出几份电报,伏案译电。他告诉瞿言白:“这是中共中央电台和江西朱毛红军的通讯,是核实参加苏区代表大会的人员名单,职务、人数、到达时间都有。这是鄂豫皖,这是湘鄂西……”
陈秘书长官邸花园。陈秘书长弹着译电纸,兴奋地对瞿言白说:“这下按住中共的脉搏跳动了,中共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了!”瞿言白也兴奋地说:“我已要电讯组加强侦听,电文直接送罗樟荣。”陈秘书长问:“谢云亭落网了吗?”瞿言白黯然摇头:“他已经知道了罗的事……”陈秘书长急了,像饿狼般急转了几个圈连连问:“他怎么会知道?我们内部还有他的人?”瞿言白说:“平时和他交好的几个人都秘密加以监视了。”陈秘书长镇静下来,又问:“你去上海的人抽调齐了吗?越快越好!”瞿言白回答:“今天一定赶去上海。”陈秘书长语重心长地:“言白,你要记住,从来是成者为王败者寇,只要一举端掉中共中央,再有十个八个谢云亭也没人来过问。上海方面才是重中之重!”
情报股办公室。瞿言白推开门,一看秦岚不在,连声问:“秦股长的人呢?”有人回答:“秦股长有急事出去了。”瞿言白恼怒:“乱弹琴!轻重不分,我不是要她调集人员!”黄秘书进来,凑到瞿言白的耳边悄声说:“在火车站发现秦岚的尸体。”瞿言白一惊:“什么?”黄秘书补充说:“是张冲发现的。”瞿问:“张冲还没有走?”黄秘书回答:“张冲已经坐上了十二时四十分的平沪快车。”
瞿言白办公室。瞿言白亲自打电话下命令调人。
中统局大院。荷枪实弹的特工们或乘车或骑自行车,甚或跑步赶来。